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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送她离开视线转入另一间寝室,宁海和朝青麟卫招了招手,进去将疼得泪流满面的容铃儿架出去,压在案上,板子规律落下。
防止她的惨叫惊扰到他人,宁海和很贴心地为她塞了一团布在嘴里。
待到容铃儿的臀部变得血肉模糊,那二十杖也算完了。
宁海和嫌弃地拿帕子遮住鼻间,蹲在容铃儿旁边,颇为诚恳地说:“六公主,这回教训算吃够了,下一次好好做人,别总是动别人的东西。”
容铃儿整个人精神恍惚,耳边只有嗡嗡声,勉强睁开眼睛,看到宁海和阴沉如水的面容,轻蔑地扯扯嘴角,虚弱无力的说:“嗬。
原来是死了对食的宁公公啊,放心,你身边,没有东西可以,让别人动了。”
宁海和在昌宁帝身边待的这些年不是白待的,并没有被激怒就此机会报复,他还记得容清樾离开时说的话,撑着膝盖直起身让青麟卫将人架着抬出去。
“陛下说了,公主您祸人性命,贬谪为庶人,往后拘禁承安寺拜佛礼经,为被他杀害之人超度,永不可出。”
容铃儿双腿及地,牵扯到伤口,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痛,没听完宁海和的话便晕死过去。
***
李绪状态好了一些,容清樾让兵卫将人安稳送她府里去。
后半夜,李绪发起高热,整个人如置身火炉之中。
他陷入一场往复循环的梦里,怎么都走不出去。
没有温度的宫墙内,他被皇兄们拉走拖到没有人烟的冷宫里,在母亲的注视之下。
皇兄们每人掏出一个陶罐,倒在破损的小碗里,四个人拉住他的手脚不许他动弹,一个人有技巧的卡住他的颌骨使他嘴巴不能闭合,剩下最后一位皇兄一碗一碗喂着他喝黑漆漆的水,那水苦涩难咽。
他哭着摇头,哭着哭着,耳边都是皇兄们刺耳的笑声,他都听不见自己的哭声了。
那水真的太苦了,苦的他眼前模糊一片。
每一次被皇兄们带走欺负,他朝母亲望去的求救眼神,都会被她撇过头去无视,待他满身是伤的回来,她却只会含着一包泪对他说,她也没办法,父皇不喜她,要是她不让皇兄带走他,中宫娘娘和主位敏妃娘娘不会放过他们娘俩。
可那宫中举目无亲,只有他才与她血脉相连不是吗?
她总是怯懦的将他推出去,让他去抵挡去供人玩乐,以保她无宠无权也能安虞。
皇兄喂他喝的是什么他不知道,太医为他诊治只说无药可以,他不知道太医说的是不是真话。
真也好假也罢,他们都不敢为他医治。
昏睡三日醒来,他眼前再无一丝光明。
他听到大皇兄和别人嘲笑他:“看,眼睛瞎了果然就没有那么好看了,我就不信父皇还会夸他眼睛好看!”
李绪的眼睛,唯一从母亲身上继承来的东西,最后还是只能为他招来祸患。
在南启皇宫,大皇兄李兆明令不允他带白纱,若有宫人敢给他戴,他会下令处死,同时他也会被几位皇兄欺辱一顿。
眼睛是他唯一的痛处,来自皇兄也来自母亲,他不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地方,拼死要求宫人给他找白纱,带来的后果是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。
母亲求着他,让他不要再连累无辜的人了,后来身边再无人敢来侍奉。
那些宫人无辜,他难道就不无辜吗?
他在有母亲的情景下,还要拼尽全力才能为自己搏出一条生路,一条布满荆棘的生路。
活着真难。
***
容清樾守在床边塌上,侍从为他清理干净身上的血污,换上新制的里衣。
她看清了他身上数不清的伤口,不止刚到北晋时手臂上的那些,还有更多,从上到下,鞭痕、剑伤、烧伤皆有,只是都不在明眼的地方。
很难想象,他因着不受宠的身份,在南启受了多少苦。
北晋,昌宁帝子女中也有诸多不受宠的孩子,比如容铃儿,但她并未因为不受宠而受薄待,甚至还养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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