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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邓栎扛出来的圈椅,扛出堂外便试探性地站在了他左手边,给叶清弋歪着脑袋瞧上了一眼,就哆嗦着下去,跟其他人站一起了。
&esp;&esp;这市监所就芝麻大,所有人都不吭气地垂头站着,一眼扫过去就看完了,前世的叶清弋看不惯这些乱象,斥了一通便叫人把东西都烧了。
&esp;&esp;期待落空才会生气,如今的叶清弋早经历过一回,清楚地知道,他们是指望不上的,跟他们置气,闹得难看不说,他们也不会改,顶多挪个地,不在这闹了,毕竟本性难移么。
&esp;&esp;不过大清早就在这开赌坊玩乐,着实是难看,叶清弋勾勾手指,“邓栎。”
&esp;&esp;“叶大人我,我……”
邓栎心里大叫不好,他出身低,恐怕要玩,这叶清弋以前也不是看碟下菜的人啊!
&esp;&esp;叶清弋还真想看碟下菜的事了,他指指邓栎的前胸:“不是说去了趟碧苑轩么?看看,带的什么菜?”
&esp;&esp;邓栎飞快瞟了他一眼,好像不是在开玩笑,他只好硬着头皮掏胸口,掏出一坨就开一坨,送到叶清弋面前。
&esp;&esp;“叫……叫化童鸡……”
&esp;&esp;叶清弋瞧着荷叶包着的鲜嫩白肉,以手扇风嗅着:“很会点嘛,招牌菜。”
&esp;&esp;“油爆虾……”
&esp;&esp;邓栎的手抖得厉害,颠出一只虾,叶清弋很快捻起虾须扔进油纸里,摇摇头:“不好,大清早,太油腻。”
&esp;&esp;邓栎快哭了:“小笼包子,枣泥拉糕,”
他捧着手里的东西就跪了下去,“叶大人!
我错了!
我再也不敢了!
我愿意受罚!”
&esp;&esp;叶清弋哎呦呦地叫唤,虚托着他手里的油纸,生怕小笼包又滚出来了,他捻起一只小笼包塞进嘴里,满意地点点头,手托着包叫花童鸡的油纸就站了起来,下阶晃荡着。
&esp;&esp;他用脚碰碰地上的小笼子,撕下一只鸡腿塞进白奕骁嘴里:“白少爷,蛐蛐能玩,但斗蛐蛐的时候可得长点心眼,别被人下套害得倾家荡产才好。”
&esp;&esp;另一只鸡腿塞进范志奇嘴里:“范少爷,小赌怡情,如今到底是个正儿八经的官,私德还是要多注意,屋外头要养人也得摸摸清楚来路,万一得罪了什么人,你那老来得子的爹,那点头发都不够愁的。”
&esp;&esp;上辈子这俩少爷没少折磨叶清弋,犯了事都来求他出面,叶清弋能怎么?还能去府衙偷诉状?一荣俱荣没见到,可一损俱损这话是有道理的,他属下私德有亏,他这做上头的立刻就被言官参了一道治下无方!
&esp;&esp;谁治猴能有方?
&esp;&esp;何况这俩大猴还带坏了一群小猴。
&esp;&esp;叶清弋把剩下的油鸡随便扔给了旁人,边用白少爷的绸缎衣服搓油星子,边扫两位大少爷身后的一众小卒,心知他们一直认为,攀附油盐不进的叶中尉不如陪好了富少爷好处来得多,平日办事的时候那叫一个懈怠。
&esp;&esp;也不求他们多得力,也别把市监所掏得四处漏风,叶清弋背手站在所有人面前,道:“市监所什么地,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,相识一场,我叶清弋也不是小气的人,你们要是自己找了什么好去处就尽管去,若是自己想走但是有没有门路,我有个方法,前边就是府衙,府衙缺人得很,刷旱厕的,冲血沫的,收尸的,累是累点,但脑子要是灵光,不愁前头没路。”
&esp;&esp;“剩下的要还想在市监所混着,那也得有混着的样子,官服嫌粗糙不想穿,那就别来,要赌去赌场,要吃,只要不耽误事,我叶清弋请你们上碧苑轩包场都好说,斗蛐蛐,斗鸡的,别被我瞧见,要是见了,这就是下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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