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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容鹤不置可否,扬了扬下巴,不耐烦道,“说。”
“是、是五皇子派我们来的,”
络腮胡额角渗出汗来,“他、他让我们混进山匪,在这条路上等着,不论手段杀了贤王和随行的所有人。”
薛容鹤像是听见什么有趣之事,突然笑出声来,反倒将络腮胡吓了一跳,连忙求饶。
“你混入山匪几日了?”
络腮胡一怔,不知他问这干什么,却也老实答道,“约一个月之久。”
一个月?那想必打家劫舍、杀人放火之事都没少干,竟还敢乞求放他一命。
可笑至极。
薛容鹤起身,向沈昭走去,冷冷道,“杀。”
开阳单手提起络腮胡,将他拖至打扫战场的士兵那里,抬手抛入坑中,“一并埋了。”
三日后,冀州城。
与途中见过的城镇村落大同小异,城中尽是面黄肌瘦、睡倒在路边的流民。
沈昭皱眉环视街道,除了粮铺前大排长队,其余铺子皆关了门,街上空空荡荡,哪里有“天下粮仓”
的富庶景象。
粮铺中的糙米的价格已到了十五一两,更别说大米,堪称天价,百姓们拿着金银首饰来抵换糙米,竟无一人还有碎银或铜板,可见已到了山穷水尽之时。
士兵们自带粮食,可自给自足,为避免惊扰百姓便驻扎在城外,薛容鹤等五人直奔冀州府。
这里倒一反常态的热闹。
门前设立的粥棚围满了人,衙役们呼喝着维持队伍,可颇为奇怪的是,端着白粥与荞麦馒头的百姓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。
沈昭后退几步,避开衙役视线,凑到刚领了救济粮出来的中年妇人身边,笑了笑问道,“大姐,这粥棚每日都开吗?”
“你问这干什么?”
妇人警惕瞥她一眼,随即慌慌张张躲过去,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莫要问我。”
沈昭没有拦她,快走几步跟在众人后面,江泊野见状,轻声问道,“你说什么了?那人瞧着那么害怕。”
“只是问了粥棚是否每日都开,”
沈昭皱眉,心下已有猜测,她眯了眯眼,意味深长道,“薛盈川真是好手段。”
她只不过是问了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,那妇人却这般机警,随之避而不谈,显然是被敲打过,知道什么话该说、什么话不该说。
而泄露一些不该说的话,后果绝不是那妇人能承受的,会为此丢了性命也难说。
怪不得皇帝之前派来的密使一无所获,恐怕自进入冀州地界起,一举一动皆在薛盈川的掌控之中。
关家真是将他供在冀州,成了只手遮天的“冀州之主”
,百姓仰他鼻息度日,早已只知薛盈川而不知皇帝了。
“七弟,真是好久不见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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