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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用去寻了,吩咐她传席。
玉漏溜着墙根出去,绕到廊下对个婆子说:“妈妈,叫厨房传菜吧。”
再由那婆子往厨房传话,未几便见?两个两个的仆妇陆续担着五六层的大食盒往耳房里进?去,在?里头取出各色精致菜品,查检干净后?,再由丫头们用案盘端着往厅内山上菜。
玉漏紧跟着丫头们的队伍,一面小声调度,“这瓯炖得烂烂的肉放在?老太太她们那席;这个七彩小元子汤是特地加了甜的,放到姑娘她们那桌上去;这一碟子荷叶粉蒸肉没放黄酒,是特地给桂太太做的,端到那桌上去;这道椒盐兔肉丁是特地给大爷添的,别人?都不爱吃,只端到他跟前去——”
两位老婶太太在?桌上留心听着,叫了络娴来说:“你这丫头好心细,那些碟子碗我们看着都是一样?的,她怎么?记得住这些?”
络娴笑道:“上晌她就在?厨房里盯着他们做,她自己在?碟子上做了什么?记号,否则都是那些菜,谁记得呢?”
老太太向两位老婶太太笑道:“素日开大席,人?一多就众口难调,因此?也顾不上谁吃这个不吃那个的,都是一样?的。
倒是我这二孙媳妇,忙得这样?还记得这些人?的胃口。”
说着也把席间团团转的玉漏睇一眼?,和络娴说道:“你这丫头不躲懒,也心细,回头你领她到屋里来,我可要赏她个什么?。”
这些话姑娘们也听见?了,别人?还可,独芦笙不大高兴,因为受赏的是他们大房的人?。
可恨她们二房还没个主事的嫂子,因拉着素琼附耳过去,“琼姐姐将来做了我三嫂,肯定比二嫂还能为。”
素琼脸上一红,忙掣她一下,“这么?些好吃的放着不吃,还胡说?当心给人?听见?。”
一时上完菜又摆酒,依旧是玉漏调度,先?领着小丫头将两壶烈性些的金华酒送去年?轻少爷们桌上。
送到池镜这一桌时,池镜一面斜身让她,一面把手放到桌下去,暗暗掣了下她的裙子。
玉漏一惊慌,悄么?看他一眼?,见?他正襟危坐,也不敢和他说一句话。
人?一走,兆林就端起酒盅噙在?嘴边笑,“方才听见?老太太赞这丫头。”
池镜斜睇一眼?玉漏的背影,懒散地搭腔,“是么??我怎么?没听见?。”
兆林笑道,“少来。
但凡老太太说句话,你比谁不留心?还能听不见??老太太还说要赏她些什么?。”
可真是错怪了池镜,他的确是没听见?,这桌那桌隔得老远,谁又想得到老太太今日会想起来赞个丫头好?在?她看来,下人?们办好差事是分内的事,不犯着赏什么?,口头夸两句就罢了。
老太太本来就有些小家子气的抠搜,看来这次是真觉得玉漏有点合她的意。
这其间,兆林又睇向贺台,“二弟妹今日可算在?老太太跟前出够风头了,二弟身子骨虽有些病歪歪的,福气倒比我们这些人?强。
或许老太太见?二弟妹这般能干,明年?就拨几处庄子几间铺子给你们各人?料理收租。”
这是没可能的事,老太太守根基产业比守命还严,嘴上再说谁好也从未开过这样?的先?例。
贺台晓得他是嘲讽,便不搭话,只是笑了笑。
因为脸带病气,笑也显得软弱。
他看着就不是个长命的人?,能不能撑到老太太归西分财产的一天也真是难说。
有时候连他自己也没信心,也怪不得池镜兆林都不将他当作持久的对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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