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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次科尔沁既要以喀尔喀部的名义,突袭漠北。
若只是扯着喀尔喀部做大旗,内里还是科尔沁部的人,沙俄罗刹鬼必不会依。
唯一的解法便是,把科尔沁的兵勇,归入喀尔喀部。
不是暂调,是归入。
从今往后,划出来的三万精兵,便是喀尔喀部族人。
草原男儿投身从戎,一为部族;二为勇。
此行出征,仗还未开打,便先莫名其妙,犹如俘虏一般失了本来身份。
五万兵勇沸反盈天,无人肯从。
达尔罕王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几句,不但没能安抚军心,反致场面愈发混乱。
在这关口,班第忽然手托一套属于喀尔喀部的甲胄,跳上了高台。
大军都心知肚明是他故布迷阵,改了行军方向。
想也知晓,这划兵归入喀尔喀部的计划,定然也有他一份‘功劳’的。
从前这五万兵勇对班第又多敬多畏,如今便有多仇恨鄙夷。
顾不上尊卑惧怕,一见班第上台,便有人高声怒骂,“贪生怕死的怂货!
你不敢去赤峰城增援,堂堂正正殊死搏杀也便罢了。
我们这些人可不怕死,我等宁愿横死战场,也不愿背井离乡,归于他部,当个贪生怕死之徒!”
类似的叫骂如潮水一般,不绝于耳。
班第只负手立身与高台正中,赤黑甲胄披风,被北风灌得鼓胀。
满目平静,不为所动。
沉了片刻,在兵勇有动手趋势前,班第飒然一拂随风翻飞的披风,厉眸扫过台下。
虽是如今情形,但他昔日在军中的余威犹在,兵勇被震慑在当场,老实不少。
班第这才开口,满目平静,“在场所有人,都是经我手,拔选亲训。
诸位壮志,永不敢忘。”
“一为部族,二为勇。”
“科尔沁居漠南,与漠北紧邻。
诸位此去归入喀尔喀部,捣噶尔丹老巢,一为防噶尔丹势大来日袭我科尔沁部,更为卫戍漠北,防北方沙俄异族。”
“诸位镇北,守土护疆。
科尔沁在南,方得太平。”
“赤子之勇,非轻易以头颅热血献祭。
而是据所得失,舍身成仁。”
这番言语下来,班第面色始终是平静的,直到最后这句,方露了异样。
傲立北风中的魁梧男儿,身形微不可察的晃荡一瞬,又立时脊背笔挺,略敛了有些酸涩的眼,阔声,斩钉截铁道,“我此番安排,无愧于天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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