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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弟长亮也是烦娘的,一言不合,就掼碗筷。
他家不像旁人家和气热闹,实在是半点也没有家的样子。
他大概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吧,谁乐意把闺女嫁到这样的人家哩?
就听李耕地很有经验地讲道:&ldo;这婆娘干不干净,不看别的,你只要到厨房瞧瞧她那灶上的抹布就成了。
那抹布要是洗得清清慡慡的,那这婆娘肯定是个爱干净的;要是那抹布湿漉漉、黏糊糊的,嗳哟,那这婆娘准是个不爱收拾的人。
其他地方不用瞧,有些人惯会做表面功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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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木、张槐、李长星这些男娃听得津津有味,还一副受教的模样;赵大嘴也不停地问些问题。
黄大磙子笑得见牙不见眼:&ldo;你就哄他们吧,回头他们上门相亲的时候,专门往人厨房跑,人家还以为他肚饿了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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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哄地一声笑开了。
青木却微笑地想着,李叔说的真对哩,妹妹可不是最爱搓洗抹布的?总见她把抹布拎到井边洗。
喂猪喂鸡,清理鸡粪,她倒一点也不嫌脏,就那厨房里的东西老是洗个不停。
众人吃喝一回,谈笑一场,继续干活。
这帮村里人干活有一点好,就是不用像挣命似的苦巴巴地干,还能一边做事一边谈笑。
事也做了,心情也慡了,还挣了钱。
因此,第二天居然不用青木叫,来了更多的人帮忙,有些人纯粹是图热闹。
ju花和刘小妹正在厨房里团团转,砂锅、大碗全用上了。
去年攒的猪下水也拿了些出来煮,腌的咸鱼,通通都派上用场了。
她一边做一边跟刘小妹算着几个锅子几个碗,要凑够多少菜合适;荤菜多少,蔬菜多少等等。
吃饭的人一多,她也觉得自己招架不过来,有些乱了。
这方面刘小妹却比她有经验多了,很老成地对她说道:&ldo;这么些人吃饭,又是干力气活的,你就是烧个二十斤肉,怕是他们也能吃完。
谁家受得了?要我说,你弄这么些猪下水,还有鱼、红烧肉,足够了。
谁也不能说出不是来‐‐就是人家办喜酒,菜也没这么好哩。
再烧些青菜橡子豆腐就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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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u花听了连连点头,便不再想得脑仁疼,就做这些吧。
她端出一大碗泡胀的黄豆对刘小妹道:&ldo;我泡了些黄豆哩。
我想着他们干活,肚子饿得快,吃这些有嚼头的东西顶饿,我就泡了些准备烧一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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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小妹心疼地说道:&ldo;留着打豆腐多好。
你准备咋烧?&rdo;
ju花便拿香油把干辣椒切碎两个炸了,然后倒入黄豆炒了几滚,再倒点酱油和盐翻炒几回,添上水把黄豆淹住,盖上锅盖用小火焖起来。
一时黄豆焖透起锅,汤汁收得刚刚好,黄豆也熬成了老黄色。
刘小妹拣了一粒尝了尝,咂巴了两下嘴说道:&ldo;香。
要是烘干了做零嘴儿嚼也好。
我以往是用干炒的,跟炒花生似的,快炒好了搁点盐,也香,我爹喝酒的时候最爱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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