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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。
语言的徒劳无功总算第一次令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,有的事情不是你嘴皮子动一动,别人就会让你如愿。
直到陆凯转身看着她狼狈的样子,终于回到了她面前,她才抬起头来仰视着他,眼睛有些红,视线也有些模糊。
陆凯默不作声地看她半晌,最后认命似的说:&ldo;跟我来。
&rdo;
那是城北老旧的居民区,狭窄的街道,弯弯曲曲的深巷。
电线把夜空割裂成一块一块的破布,几颗星子懒懒散散地分散其上。
尤可意跟着陆凯走进了那条深巷,围墙与居民楼之间只有一米来宽的间距,路边还不时堆有些破破烂烂的家具以及酒瓶。
路灯昏黄得照不亮这条路,借着居民楼的窗户里散发的微光,她看见了斑驳的砖墙,以及黑漆漆的乱七八糟的涂鸦。
晚上十点,晚归的人这才开始炒菜,抽油烟机喷出的油烟叫她不得不屏住呼吸快步走过窗前,然而呛人的气味还是引来一阵无法抑制的咳嗽声。
在这样的炒菜声中,还夹杂着些许打麻将的声音,伴随着一声一声粗哑的脏话,市井味十足。
越往里走越阴暗,巷子里根本没有路人。
陆凯侧过头来斜着眼睛看她,&ldo;怎么,怕了?&rdo;
怕了?怎么会怕呢?她只怕找不到那个人,不知道他究竟为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。
尤可意摇摇头,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,&ldo;还有多远?&rdo;
陆凯停住了脚步,指了指十来步开外的一户人家,&ldo;就那里了,一楼左边。
&rdo;
尤可意走了几步,发现陆凯没有跟上来,回头问他:&ldo;你不跟我进去?&rdo;
陆凯笑了两声,&ldo;进去?严哥吩咐过,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你他在这儿。
现在我不仅告诉你了,还把你带到这儿来了,你以为我傻到这种程度,还乐呵呵地自个儿进去送死?&rdo;
他双手插、在衣兜里,吹了声口哨,临走前不忘凶巴巴地对她放了句狠话:&ldo;是你把严哥害成这样的,要是不好好照顾他,你以后别想在你家附近混了!
&rdo;
如果不是担心屋里的那个人,尤可意几乎觉得自己就要笑出来。
那户人家门前没有灯,十来步的距离她逆光而行,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。
斑驳的木门虚掩着,里面也没开灯,黑漆漆的一片。
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之前还从容的心跳忽然间又开始作祟,一下一下仿佛要跳出心口一般。
会看见怎样的场景呢?
听陆凯的语气,他大概伤得很严重,会不会浑身刀伤?会不会头破血流?
可是她这么孤零零地跑过来又有什么用呢?她既不是医生也没学过护理,来了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尤可意伸手将那虚掩的门又推开了一点,终于看见了屋里的光景。
其实也没有看清什么,但至少透过巷子里的微光,她模模糊糊地看见了那个背影。
那个男人弓着背坐在一张很窄的木床上,侧着头似乎在往肩膀上涂药。
她能看见最为清晰的东西就是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,那一星半点的火光在一片漆黑的室内显得格外明亮,就好像全世界骤然黑暗下来,只剩下这么一点萤火般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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