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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周旋了十余个回合,一指戳向熊胜喉结,熊胜回刀急攻,没想到指戳竟是虚招,被她在腕上一切一夺,抢去了一刀。
胡姬持刀在手,陡然强起来,压得熊胜步步后退,直抵到一方朱漆圆柱,他冷汗涔涔,却格不开对方的刀势,忽然刀光一变,幻如纷纷飞雪,熊胜身上一阵冰凉,衣裳纷裂,竟被她削毁一空,露出了汗毛耸立的赤躯,肌肤却无半点裂伤。
熊胜怒极而哮,给她一刀横掠,颈侧锵然一响,激得他喉咙一颤,险些以为首级不保,回过神已经被她制住了穴道,利刀擦着他的颈项钉入了圆柱,并未见血。
熊胜想这胡姬绝没有杀人的胆气,方要说些狠话,另一刀也被她夺去,两刀交叉而钉,将熊胜硬生生封在了圆柱上,还是裸的。
熊胜之前拖着光溜溜的瘫子示众,这一刻自己反成了一丝不挂,直气得面色发乌。
那瘫了的男人又开了口,冰冷道,“切他男根,挑他双手腕脉,左刀再下嵌三分,断他一半气管。”
一言出口,满堂为之悚然。
熊胜通身冰凉,险些惊厥过去,偏偏穴道受制,连告饶都不能。
谁想到胡姬竟然没有理会命令,自顾扯了方桌布将瘫子裹起来,扛出了花楼,她身骨轻盈,看着单薄,力气倒是颇有一把。
一场闹剧居然如此突兀的了结,所有人都有一种离奇的错愕。
熊胜在鬼门关前兜了个转,已忘了裸身的羞辱,只觉得胯下凉凉生寒,余悸未平,整个人都有些恍惚,隐约听得瘫子愤怒的叫骂越来越远,直至不闻。
“我叫你废了他,你没听见?”
“蠢丫头!
你聋了!”
“老子要是再教你一星半点,就自己挖了这双招子!”
“你个蠢货!
怎么会你这么蠢的人!”
谢离暴跳如雷的骂了一路,扛着他的少女好像没听到,回到住邸将他放在榻上,撤了桌布盖上被子,才一板一眼道。
“师父说,不可以随意伤人,杀人。”
谢离险些给气得厥过去,破口大骂,“老子管你鬼师父说什么,现在是你求我教你!”
胡姬看着他认真道,“他脱了你的衣服,我削了他的衣服,扯平了。”
“扯不扯平是你这蠢丫头说了算?老子说了才算!”
谢离呕得要出血,极想一口唾沫吐过去,奈何吼得唇焦口干,喉咙冒烟,想吐都没料。
胡姬看出来,倒了凉茶过来喂他,他本想饮两口就喷她一脸,不想渴极了,居然一气饮完,回过神已经被她放回榻上,失了良机。
胡姬没有再开口,以她的性子一天也说不了两句,能对答已经颇为出奇。
谢离随着她的身影扭动脖子,想以恶狠狠的瞪视表达憎怒,可胡姬已经走了,枕边余下一枚打开的九簧连环锁。
谢离郁闷得无以复加,一肚子骂语只能化成一个字,“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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