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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球形电链击中鐘楼檐顶,火屑化为流苏自碉壁坠下,残土被空地间的小龙捲呼啸着颳走,大雨越发滂沱。
Dixie浸泡在水沫下,从头凉到脚心。
土丘之下,传来排山倒海的欢呼,群贼就像打赢了一场史诗大战,纷纷对空比出胜利,高喊着活捉9号的欢呼。
身着黑色皮装的醉蝶花成了个模糊不清的黑点,被乌泱泱的人群一衝,顿时失去了踪影。
「她被威胁的时候,你人刚巧在泛渣之井底下,为了怕你担心,傻妞要我三缄其口。
」礼貌者一面指挥着人群去后山搬运军火,一面向她解释:「她问那个骑高头大马的人说,可否以自己来换取大家平安?人家的回答是,早已与古巴人谈好了价码,要将姐妹会成员卖入黑窑,如果出得起赎身钱,倒是可以坐下来商量!
」
「欺人太甚!
还没攻破女神峰,居然已将女孩们都当成了囊中之物,公开进行勒索!
」Dixie气得嘴角抽搐,一把拧住琴弦的衣领,叫道:「我早就说过,流氓们都是没皮没脸、不懂廉耻的混帐,她怎不长记性?你俩干嘛不拖住她?至少也要争取到我赶回!
」
「我们尽一切可能规劝她冷静,但时不待我,底下说她不下山,每隔五分鐘便发射一轮,可这种十八世纪的堡垒怎经受得住坦克重炮呢?所以小姐登高喊话,让他们罢手,梳妆打扮一番,说自己即便去受辱,也不能蓬头垢面,她已经足足拖延了九分鐘。
」
「这是醉蝶花临走前要我交给你的。
」拉多克从怀中取出手机递到她手,叹道:「小姐在录音器里留了话,希望你能顾全大局,目前维系眾人不离心,你是支柱,不能倒下。
」
「我算什么支柱啊?我只是个置身事外的人,本不该被捲入这场浩劫中来!
」Dixie欲哭无泪,接过机子,独自走去碉楼角落,找了个避风的屋檐按下播放键。
「长久以来,我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。
」很快,手机里传来醉蝶花独有的天籟之音,她并不像以往咱们捻熟的电影台词,开始一通煽情和渲染悲壮,例如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復还等老调重弹,而是显得相当平静。
Dixie愣了愣,不由重新戴上耳机倾听。
「这是我罪有应得,因我迫害了一个无辜的人,将他从家里绑走并付诸无比惨烈的拷打,我有愧于他一个公道。
这就像此刻你理解的我那样,充满着对山下这伙咄咄逼人的黑帮仇恨那样。
如果稍微想得远一些,我慢慢陷入了恍惚。
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,没关係。
除了药店老闆,我管不住情慾,又无数次伤害了你,这是上帝对我的惩戒;黑帮虽然嚣张,但惧怕鸳鸯茶这个大流氓,而今抱到更粗的大腿,自由宪兵的门徒组织,所以才变得有恃无恐。
」
「是啊,这些我早就知道了,但你想说明什么呢?」Dixie点起支烟,也陷入了恍惚。
「门徒是否凌驾于他人之上呢?他们再怎么兇悍,依旧拜服在暗世界淫威之下;而暗世界呢又受辖于现实国家政府的限制之内。
两院要推出法案,总统要竞选,都需要国民的选票,而你的工作就是揭露舞弊,政界丑闻,似乎压了他们一头。
可严酷的现实是,我代表国民,你代表媒介,咱们又统统受到别人的胁迫。
我的天哪,一张漫无边际的叫人窒息的网覆盖在我们全部人头顶之上,不论敌我还是中间人,全都无力且绝望地困在其中呢。
」
「这个不爱看书的傻妞,是不是最近被人餵了什么药?」对于自己这个小男友或小女友,Dixie还是知根知底的,她文化程度较低,平日里说话没什么风采,通常这类人比较容易被洗脑,但诡计想在她身上试验成功却又很困难。
因为她过早地混跡社会,拥有了一套完整的自我识别能力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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