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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长洲拿了回来,很淡定。
来回奔波,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。
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,一起去冲了凉,反倒没了睡意。
明知道不该熬夜的,然而这个夜色里,因为easter的突然飞走,涌现出了失落和莫名的愁绪。
一壶茶,昏暗的灯,两个人坐在阳台,闲闲打发起时间。
宁安迟疑片刻,还是问她:“他们走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”
“总算解脱了。”
慕长洲很无所谓地笑,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,白色的短袖,好像苍白无力的语言。
她的头发没有吹,还在滴着水。
“宁安,我对他们没什么情感,甚至坦承一些,是恨的。
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很冷血吧,然而他们的付出只是感动了自己,跟我又有什么关系?”
三言两语之间,慕长洲讲完了自己的感受,笑:“所以我去认尸的时候,很认真做了比对,确定了身份,也按部就班完成了丧葬仪式,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愧疚的。”
宁安靠近了她,彼此的胳膊挨着,低声说:“对不起,我不该问的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道歉的?”
慕长洲抬手揉了揉她的发:“别在意,因为我不在意这些。
或许你是对的,身边的人,我应该多一些留心。
只是这么生活了很多年,想改也不是一时片刻的事了。”
“你改什么?”
宁安有些哽噎,靠着她的肩头,“我以前只当你没开窍,并不知道是这些原因,让你过得很封闭。”
窗户都紧闭了,也能听到窗外阵阵的蝉鸣。
城市的夜空很难看到星星,偶尔的闪烁,也都是夜里的航班,带着疲倦的人们,穿行于忙碌的云中。
慕长洲从浅浅的笑,逐渐开怀。
她用左手找到了宁安的右手,用力握住,没再说什么。
茶水喝完,满口余香。
宁安打了个哈欠。
慕长洲拉了她,也不收拾了,一步步回到卧室,钻进被子里,一起入睡。
easter那头果然是最坏的消息。
还好及时赶到,easter能得见最后一面,被单独留下,听了堂姐最后的叮嘱。
葬礼有专人安排,easter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,打来越洋电话。
慕长洲正烧着水泡茶,将手机架起来,没事人一般闲聊着。
半个小时后,easter笑:“你居然会听他们的八卦,慕长洲,你变了。”
“总得有谈资。”
慕长洲施施然端起茶盏,白了她一眼。
“堂姐走之前拉着我说了好一通,感觉比我妈妈还要妈妈。
甚至要我抓紧时间追求你……也搞不清楚她怎么想的。”
easter终于说起了故去的人,有些失落,有些调侃,一句接一句,中英混杂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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