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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边整理马厩,一边暗忖,这马的性子也随主人,那么狂那么傲。
这几天他一直没见到煜王,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还在讨厌自己,但他不想走,努力做事弥补自己的过错。
他默默给食槽重新填满草料,见邵莱急匆匆跑过来,脸色罕见的严肃。
“阿宴!”
他看到白知饮身上的污秽,不由分说把他往西院拽,“赶紧去换身衣服!
殿下来客人了,唉!
潘皋战舞会吧?”
白知饮换了身干净衣裳,踏上曲桥,老远就听到水榭内清音流淌,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笑声,听起来至少五分醉意。
方才听邵执事说,来的是右相肖韬素和兵部尚书丘途,特意点名要他去献舞。
忐忑不安地上前见礼,不知深浅也不敢抬头,等煜王说免礼,他就顶着两道打量的目光退到靠近煜王一侧,垂头听从吩咐。
李庭霄摇晃着酒杯,目光刮过他清俊微红的面庞:“阿宴,右相想看战舞。”
白知饮忙点头。
肖韬素收回打量的目光,哈哈一笑:“这小子生的俊俏,骨相纤细可怜,能跳好那气势汹汹的战舞?”
李庭霄也笑:“助兴么,跳不好还跳不坏?”
他一摆头,水榭内的悠扬曲风陡然急促,仿若苍茫大漠中铮铮铁骑万里扬沙,雄浑不见天日。
白知饮赶鸭子上架地走到水榭正中,在三个人炽热的目光中站了须臾,最终还是克服不了心中不适,转过身面朝池塘。
李庭霄压着唇边的笑意,抿了口酒。
这人啊,优点是脸皮薄,缺点是脸皮不够厚,今天不出糗就谢天谢地。
可当那纤细的身姿融入曲中时,李庭霄缓缓放下酒杯,就连之前一脸轻浮醉态的肖韬素和丘途也变得目不转睛。
白知饮的舞极耐看,并未融入多少技巧,相反,动作不太连贯,显得有些笨拙,然而,那血气方刚的潘皋战舞却意外地在他身上呈现出一股韧劲儿,像是墙根的野草,刚有些颓败之势,又瞬时顽强滋生。
李庭霄静静望着,不自觉转着手中的酒杯,眼底烙下那纤细挺拔的身影。
那身影倒映在池水中,随着涟漪而荡漾,像是虚无缥缈的梦中人,池中锦鲤忽地跃出水面,搅碎了池面上的画,而一曲也恰在此时终了。
丘途叫了声好,他本武将出身,这舞看起来自是热血沸腾。
他站起身,端着一杯酒走到白知饮面前:“跳的好!
来,赏酒!”
白知饮用指背抹了下腮边的薄汗,偷看李庭霄一眼,见他不置可否,只好恭敬地接过酒喝了。
酒是初冬时府里自酿的梅花酒,辛辣中带着微甜,他咽下酒,舔了下干燥的唇,躬身致谢。
肖韬素笑着招呼:“阿宴,这边伺候!”
本想退下的白知饮心头一慌,再看李庭霄,他却还是没反应,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肖韬素身旁跪坐,帮他斟满空杯。
低垂的眼帘遮着情绪,却挡不住肖韬素迎面投来的审视目光,他的心跳愈发惶急,直接将那杯酒倒得溢了出来才发觉,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擦。
肖韬素笑着看他,招呼侍女拿了个新杯子,敲了敲桌面,白知饮忙给他斟满。
他掸了掸官服下摆:“溅到本相身上了,自罚三杯吧!”
白知饮一愣,摇摇头,抱拳示意自己不胜酒力,他却说:“酒量是能够练出来的,小子只管喝便是!”
酒量是能练出来,但白知饮没练过,他十四岁便身陷囹圄,连吃饱饭都难,哪有机会练酒量?
但肖韬素始终不死不休地盯着他,担心惹恼了李庭霄的贵客,他只好咬牙连喝了三杯,一下就红了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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