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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在御不情不愿,下一个外卖小哥来得太快,以至于到门口了电话才刚打出。
闻着味儿,钟在御心中的不乐意下线,全去了哇爪国三日游,他热情地接下来,仿佛闻着味儿也能落个胃饱。
他轻轻敲门:“老板?我来给你送外卖。”
“进来。”
办公室明亮,正中的白炽灯开足马力地亮,墙壁前不久才重新刷过,浮着一层细腻的白。
吴窥江没想到来人是钟在御。
他正舒坦地仰头,弓着背脊,盯着来人,也不忌讳,只想将这张脸细看。
他心思本就多如牛毛,有的没的,都能给看出青红皂白来。
平白在这张脸上瞧出霉运缠身的虚影,倒霉催的,是不是全身都是他的霉运?那单子之前还撼不动,经他一撞,回去后一帆风顺。
接洽的秘书听闻,还打趣,说他应该早点去观里,还问要不要捐点?意思意思。
吴窥江不信,就事论事,也应该捐给撞他的倒霉蛋。
撞也就那么不痛不痒的一下,连张全脸也不肯叫他瞧。
人海茫茫,拿漏勺都捞不着同一个人,既然无缘再见,支票理应留着。
百万人里,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,谁能想到。
吴窥江看他,不由自主地坐直了。
他只觉得那睫毛如碗,盛满了光。
商场如战场,他的心思习惯性地复杂,想不了什么好——他是追着来撞回霉运的?钟在御想当然地以为老板是撑得慌,把外卖搁在办工桌上,才发现其它外卖,都好端端地摆着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着养眼。
确实是撑得慌,钱撑的。
钟在御太尴尬,厚着脸皮跟他客气,偷偷地瞧他:“那我给放这了,老板我走了,下次还有外卖,你吱一声,我都拿了。”
老板抬了个眼,神色倦怠,一眯一眯的,像是在思量钟在御有没有趁机偷吃。
这小人之心太张扬,关键在于君子着实没几分坦荡荡。
钟在御确实有想法,可惜生不逢时,无迢迢路途,手欠还只存在于脑海里,人就已经在办公室前停下来。
他没好意思再说什么,挠了挠头:“那我走了哈。”
吴窥江其实在想要不一块吃点,顺带聊聊彼此下午的运气。
如果钟在御知道,他一定利落地滚回来,再圆圆地滚出去。
出了门,钟在御便发现有一对情侣寻路。
新的兼职工作第一晚,他还爱岗敬业,振作精神拿出职业操守,笑得甜甜美美:“你们好,请问几号厅?”
“六号。”
“六号厅这边走,走到底,右手边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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