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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东西是你们砸坏的,我自然要找你们赔偿。
我维护的是我自己的利益,与王家有何干系?”
丁氏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,半天没转过弯儿来。
王家众人却看向季菀。
十三岁的小姑娘站在门口,一身粉红绒毛袄子,衬得皮肤白皙眼神漆黑,五官渐渐长开,越发精致美丽。
她语气平淡,却自有威严气势,一番话下来,硬是震得陈家人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。
这时曾元走了出来,恭敬道:“姑娘,屋里家具大多有损坏,再加上锅碗瓢盆,还有您昨天配置好的药膏,总共九百五十文。”
九百五十文…
丁氏一听这个数字,又要晕。
黄氏就在旁边,一见她要闭眼,便道:“丁大娘,可别急着晕,否则我们几个抬您回去倒是小事,但去你家要债,总归你们家脸面上不太好看。
你小儿子可还没娶妻,大孙子也到年纪了,这要是传出去,家里还欠了债,怕是没姑娘愿意嫁进来。”
丁氏脸色一变,恶狠狠的瞪着她。
黄氏又道:“今儿个闹得不成体统,但总归都是家里的事儿,说清楚了不过内务。
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,也不会乱传,您说是不是?”
言外之意就是,陈家乖乖交了钱,今天的事就作罢,以后也别再无事生非。
如若不然,闹上陈家去,面子里子都得丢尽。
别说娶媳妇,家里的姑娘估计也嫁不出去。
丁氏气得抖若筛糠,想骂骂不出来。
可要让她掏钱,那就等于要她的命。
于是就那么僵持着,大眼瞪小眼。
季菀也不急,先进去给一屋子伤员检查。
王大柱和王二柱都在先前的争执中牵动了伤口,王春花也被推倒在地,小柱子渐渐的不哭了,特别懂事的帮着王春娇去扶她起来。
王春娇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,小声的说了前因后果。
“姥姥她们一来就开口要银子,姥爷直接就说,反正我们家现在有住处,也不缺吃穿的,你又是说好的义诊,不收钱。
天降横财必遭祸端,尤其我们家现在伤的伤残的残小的小,每一个立得起来的。
不如给他们,既避免了我们家后患,也解了陈家现下困顿。”
季菀给王大柱拆了绷带,轻轻捏了捏,问了些症状,听得这番话,嘴角便噙起一丝冷笑。
陈家的花样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,一次比一次厚颜无耻。
王春娇擦了擦眼泪,看了眼端着凳子坐在院里盯着陈家众人的陈氏,继续说:“娘气得不行,拿了扫帚就要赶人,舅舅去骂娘没心没肺,有了钱就学富人做派,拿自己当阔少奶奶,二舅舅也跟着帮腔…大哥实在没忍住,与他们辩论,舅母阴阳怪气的说大哥目无尊长,不孝长辈,要拿了钱自己娶妻生子,却眼睁睁看着陈家绝后。
姥爷听了这话勃然大怒,直接就给了大哥一耳光,还骂我们都是白眼狼,没根的孽障…”
说到这里,她眼里又含了委屈的泪水。
“我娘气得发抖,直接用碗砸大舅母,大舅母躲开了,大舅反手就给了我娘一巴掌,小柱子吓得哭,二舅一脚就把他踢倒在地,然后大舅母和二舅母就去屋子里搜,被褥枕头全都撕开了看,棉花抖了满地,柜子也全都砸开,锁也给扯断了…”
她吸了吸鼻子,哽咽道:“幸亏你大伯母还有冯家听到声音赶了过来,这才拉住了,要不然,什么都留不住…”
“四妹,别哭了。”
王春花靠在炕头上,脸包得跟粽子似的,“这世上从不缺烂心肠黑心肝的人,只不过咱们更倒霉一些,摊上的都是自家人。
以往都是姥姥和大舅母过来闹,今天姥爷和两个舅舅也来了,娘怕是彻底死了心,以后也不会再给他们半分颜面。
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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