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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野渡来不及思考,本能地下了车,朝她冲过去。
前方疾速行驶的私家车突然急刹车,停在了离秦响一米的地方。
车主开窗大骂:“神经病啊,没看到红灯。”
秦响抬头,被红灯映红了眼。
车主骂醒了她,也骂醒了陈野渡。
她退到路边,他回到车里。
秦响十三岁来了陈家,作为养女。
陈野渡的父亲陈知礼是个慈善家,资助过很多孤儿,秦响是他带回家的第二个。
“野渡,这是秦响,以后她就是你妹妹。”
秦响从来不叫他哥哥,陈野渡也从来没把她当成妹妹。
她总是连名带姓地叫他,怯怯地、安静地。
“陈野渡,院子里的桂花可以摘吗?”
“陈野渡,你能不能帮我扶一下梯子?”
“陈野渡,你喝不喝桂花茶。”
“陈野渡,你喜欢甜的桂花茶还是咸的桂花茶?”
“……”
“陈野渡,我不喜欢你爸爸。”
后来,秦响杀了陈知礼。
九点五十六分,京北门。
时间照相馆门口的灯还亮着,路灯不知道是不是坏了,整条街就亮着那一盏灯。
景召让代驾在车上等着,他推门进去。
“老毕在吗?”
店里打瞌睡的小姑娘惊醒过来,高声冲楼上喊:“毕老师,景老师来了。”
店里有一面墙,墙上挂了很多老照片,有些已经泛黄。
老毕的时间照相馆里有一项终生福利,凡是他拍过的客人每年都可以免费来拍一张照片,但时间必须是同月同日。
他有很多这样的老客人,墙上的照片里,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慢慢白了头、驼了背。
景召看了半天照片,老毕才磨磨蹭蹭下楼。
“你怎么有空过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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