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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慈的情绪向来内敛,打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起,鲜少笑得如此欢畅,如同迎着旭日盛放的玫瑰,灼灼逼人。
“当然是在等你发现我的身份。”
这次聂慈并没有模仿吴永广的声线,反而用上了自己的原音。
少女的嗓音悦耳,如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水,清澈无比,但听在聂云念耳中,却好似魔音穿脑,让她红润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。
“你、你不是昏迷了吗?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聂云念做梦也没想到,聂慈居然会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,那先前给她打电话的又是谁?
将女人惊愕仓皇的神情收入眼底,聂慈不必思索也能猜到聂云念在想什么,她不紧不慢地解释:“我小时候学过变声,可以模仿男性的嗓音,不过跟吴永广的相似程度并不算高,你之所以会跌入陷阱,是因为你对你的生父极其陌生。
给你打电话的也是我。”
聂慈每说一句话,聂云念周身的力气便消褪几分,到了后来,她必须死死攥住盲杖,才不至于摔倒在地。
“是谁告诉你的?吴永广对不对?我就知道那个赌徒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
聂云念眼底爬满密密麻麻的血丝,猩红刺目,如同蛛网一般。
她不是傻子,自然能猜到聂慈设下这样的局,肯定是为了将自己的丑态录制下来,继而毁掉她所拥有的一切。
聂慈缓缓摇头,“没有人把你的计划透露给我,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早在那两名歹徒出现在水湾镇时,我就发现了异常。”
顿了顿,少女继续说道:“聂云念,你之所以会身败名裂,完全是就咎由自取,半点怨不得人。”
第26章我以我手绘锦绣(二十六)
此时此刻,聂云念什么也看不见,但她对聂慈的憎恨却已经攀至顶峰。
“聂慈,你是不是不明白,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,是一母同胞的姐妹,我为什么会这么恨你?你知道吗?在你出生前,身边的人就告诉我,你才是爸爸妈妈辛苦孕育的结晶,而我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拖油瓶,以后必须尽心尽力的待你好,才能留在聂家生活。”
“可是凭什么呢?我们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,凭什么我要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,而你自出生那天起就拥有了一切?难道只因为我是赌徒的女儿?我真的不甘心!”
聂云念跌坐在地上,平日里娇艳灿烂的面庞狠狠扭曲起来,翻涌着无尽的绝望。
上天为什么如此残忍?只差一步,只差一步她就能拿到聂慈的角膜,她就能成为《珍珠》的主演,达成自己毕生的梦想。
可惜就因为小小的一个疏忽,她没有听出来那不是吴永广的声音,便被狡诈阴险的聂慈所欺骗,被彻底打入地狱,再无翻身的机会。
聂慈扫也不扫狼狈不堪的聂云念,抬脚走到电脑前,杏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评论区,眼见着大部分网友都看清了聂云念的真面目,她悬在心里的大石也落到了实处。
前世原身被聂云念当作垫脚石,一步步踩着往上爬,为此她在最好的年岁被人活生生剜去双眼,永堕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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