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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手臂,哀痛地哭了出来,好像这样心里的苦楚就能够减少些虚似的。
有只手正在抚摸她,手指温柔地滑过她的脸颊与额角。
除了阿娘与大哥,没有人会这样温柔待她,可是,阿娘死了,所以现在只有大哥了,于是锦屏抱紧了那只胳膊,脸颊贴上去蹭了蹭:“你回来了。”
只有这时候,她才敢肆意地倾泻出对他的感情,那些早已超出了兄妹,只有对情人才能表露出来的浓郁爱意。
那嗓音满是酸楚,听得元臻心中一疼,也不再去计较她前几日莫名而来的冷淡,揽着她的肩膀温柔安抚:“乖,我去寻女医官。”
他又摸了摸她的手,冰凉一片,脸颊和脖子处都是滚烫,显然病得有些重。
“别走!”
意识涣散之际,她的手上没什么力气,攥紧他衣袖的指头都在发抖,嗓音有些沙哑,急切地又重复了几遍,“别离开我……”
元臻试图提醒她:“你病了,得先让医官诊脉才是。”
病了,她们那些人就是用这个理由,专挑父王与大哥不在的时候下手,让她连阿娘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明明前几日才说有好转,早晨时她还给阿娘喂下一碗粥,到了傍晚时候就说突发恶疾已经去了,关雎殿本来就没什么人伺候,锦屏赶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没瞧见。
她提着裙摆就要往里冲,王后的凤辇在此时出现,两个她身边的宫女扑了过来,死死拖着不让她进去。
她们假惺惺地哭着劝她,一会儿说林美人染了恶疾,会过人,一会儿又说死状太凄惨了,怕小公主看了会魇住。
锦屏的手臂都被她们掐红了,哭着反问,你们明明没有进去过,怎么知道死状凄惨?
元臻意识到她开始说胡话,焦急地想唤她清醒过来,对着窗外喊了几声,命人去寻医。
剧烈的咳嗽声,他赶忙扶着她的身子坐直,让她的下巴靠在自己肩头,然后轻拍着后背,替她顺气:“别哭。”
即便是在梦里,再经历一回,还是一样的痛苦,锦屏的嘴角扭了扭,眼泪浸润了他肩膀上的衣衫,委屈地回抱住了他,手指紧紧地扣在他后背:“哥哥……”
“嗯?”
元臻没听清,凑着耳朵过去,“觐尔,我在这里。”
吴国的四季并不分明,总是潮湿多雨,锦屏在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之后,骤然落进了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,只觉得全身都被烘得暖暖。
而这,正是她唯一想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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