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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章（第3页）

如同从感伤的梦里醒来，然后看到阳光漏入纱帘，廊下金丝雀巧啄绣球。

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是梦是醒，该喜该悲。

韩玠没说什么，将那枚陶埙放在谢璇的掌心。

这枚埙做的很精致，染了檀香色泽，上头镂刻简单的花纹，不像京城里那些精雕细琢工匠的笔锋，倒像是从关外来的，不事芜杂。

显然是被韩玠把玩得久了，陶埙表面十分光润，上头还带着韩玠温热的体温。

谢璇凑在嘴边吹了两声，断断续续的呜咽着，不成音调，完全不及韩玠的浑然天成，情怀深远。

她笑了笑，&ldo;你从前不会吹这个吧？&rdo;

&ldo;在雁门关外学的，想你的时候就吹。

&rdo;韩玠握着她的手，藏在宽大的衣袖里，&ldo;雁门关外很荒凉，不像京城的温山软水，那里见不到多少绿色，全都是戈壁滩。

那种荒凉里吹埙，才叫一个悲苦。

&rdo;

&ldo;那岂不是你一曲吹罢，闻者落泪？&rdo;谢璇打趣。

&ldo;自己都要落泪。

&rdo;韩玠笑答。

谢璇有些好奇，韩玠所说的想她的时候，是在她生前还是死后？如果是生前倒也罢了，怀念家乡吹奏陶埙，心里还有温暖的希望。

如果是在她死后……谢璇甚至不敢想象，韩玠的埙曲里会有多少悲苦。

怀念亡者，追思过往，那种音调大抵能催人肝肠。

她翻手握住了韩玠的指尖，他的手与她的柔腻截然不同，常年握剑，有力而宽厚，叫人心里莫名踏实。

&ldo;往后就不必吹这个了，束之高阁吧。

&rdo;她笑了笑，将陶埙递过去。

韩玠却没有接，&ldo;送给你了。

&rdo;

见谢璇有些诧异，补充道：&ldo;别看花纹简陋，却是出自名匠之手，算个宝贝。

璇璇，从今往后，我每月送你一样东西，直到你嫁给我。

&rdo;

谢璇目瞪口呆。

她说了她要嫁给他吗？每月一件礼物，他身处青衣卫中忙成了陀螺，哪还会有这些闲心。

还送礼物，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。

陶埙被珍重收起，谢璇却是撇了撇嘴，&ldo;那我永远也不嫁你，你一直送吧。

&rdo;

&ldo;只送这几年，过了十六岁，哼‐‐&rdo;他在袖中反制住她的手，紧紧握住，&ldo;你不嫁我就来抢。

&rdo;

&ldo;唔……&rdo;谢璇眨巴着眼睛，也哼了一声，腮帮子微微鼓起来，仿若不满，&ldo;过了十六岁就不送，骗到手就不管了？&rdo;

这般故意唱反调的情态委实可爱，韩玠实在按捺不住，飞速在她脸上亲了亲，&ldo;十六岁之后，我把自己送给你。

&rdo;

……

谢璇无力招架，丢盔弃甲的投降了。

☆、第85章08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