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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松欣喜,宝贝似的把笔记本抱在怀里,“等稿子上报了,我请你吃饭!”
他对谢温时的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迫不及待地坐下重抄稿子,谢温时从挎包里拿出东西,一边收拾,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。
“我在农场开展工作时,见到了一个小队长,问你怎么没来?”
王松正写稿子,闻言也没抬头,“啊?问我干啥?”
“说和你是一家子,”
谢温时道:“叫王伟,你不认识他?”
王松的注意力从文章里分出一点,皱眉想了想,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。
想了半天,他恍然大悟,“我知道了!”
“是不是个二十来岁的男的?个不高小眼睛,跟个矮桩子似的,”
他脱口而出,看向谢温时,“他好像是我爸那边的远房亲戚,出了五服,但有时候会来我家送点东西。”
他皱起眉,“我不太喜欢他,咋了,他不会找你走后门吧?”
谢温时若有所思,王松的父亲,似乎在公社职位不低。
他面上微笑道:“我就是去搞思想教育的,他能走什么后门,就是工作时,我们俩的意见不太统一。”
他摇摇头,“这个人官僚主义太重,喜欢形式主义,倒是和你不太像。”
王松虽然有点不良风气,但心眼直,最烦这些上纲上线的东西。
他对于谢温时的侧面表扬有点自豪,又有些疑惑,“是吗?他在我爸面前不这样啊。”
嘴甜,会说话,每回上门都是带着礼物来的。
谢温时轻笑一声,转而道:“他人很傲气,不太得人心,不知道平常是不是也打着你们家的旗号。”
他“真诚”
提醒道:“要不你们去农场打听一下,免得他闹出事来,罪名落在你们家头上,多冤啊。”
关系户犯了事,别人只会暗地里骂他背后的大树。
同样的,关系户的最好解决方法,就是让大树不再给他乘凉。
王松听见这话,放下了手里的笔,神情严肃起来,“都这么严重了?”
“打着你爸的旗号在农场作威作福,场长都得让他两分呢,”
谢温时叹了一声,又补了一句,“你们还是私下查一查比较好,问问别人对王伟的看法,也就知道了。”
王松一听,反而觉得谢温时这话是真心为他着想。
他认认真真点头,“我回去查查,要是这个王伟真这样,肯定不能让他再干下去了。”
说着,还不太好意思地道了谢,又埋头抄稿子。
谢温时微微一笑,望向窗外旷远清澈的蓝天,万里无云。
又是个好天气。
王伟这事解决的很快,王松背地里一查,从其他小队长那儿就知道了王伟的德行,对着领导还好,对着他们这些平级,张嘴闭嘴就是“我可是公社副社长的侄儿,”
得意洋洋,丝毫不收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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