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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除了安神一类的汤药辅助,并无太专门的药物治疗。
所以药量只能尝试着减少,我来给夫人扎针的频数暂时也不能停下。”
“最最重要的,如今夫人不是有所好转吗,当是周围环境尚可,你亦伴得不错。
这般档口上,千万别逆她更别刺激她,她想或不想,皆随她。
否则功亏一篑不说,说不定还加剧她的病情。”
“有几成把握确定夫人是得了此种病?”
贺兰泽问。
薛灵枢顿下脚步,“九成。”
“九……孤知道了。”
贺兰泽合了合眼,“伤及性命吗?”
“病例太少,很难说。”
薛灵枢直白道,“容在下慢慢再查查药典杂症。”
“有劳。”
*
贺兰泽回去寝殿时,谢琼琚正在用膳,见他不免讶异,“你不是同两州的官员还有事要商议,前院有宴吗?”
中秋三日流水宴,于原本就在麾下的五州官员,确实只是一场单纯的宴会,用于联络情谊,加固统御。
然对于眼下留下的并、幽两州的人,乃是最后的联盟所在。
于私,贺兰泽同丁朔,公孙缨交情都不错。
然此二人虽身居高位,到底涉及一州城的利益,尚不能一锤定音,总要往来推拉,讨价还价。
尤其是同幽州处,公孙斐虽然知道自己女儿也没有多少心思,但明面上终是贺兰泽退的婚,如此谈起价来,算不上漫天要价,但也是狮子开口。
是故,流水宴散去后,贺兰泽依旧日日陪同应酬中。
“无妨,且让老师作陪。”
贺兰泽坐下来,示意侍者布菜,“今个我陪你。”
谢琼琚点点头,盛了汤递给他。
*
这日里,知她出殿的欢喜,和她得了那般病症的忧虑一起涌上心头,帷幔帘帐落下,伊人合眼后,轮到贺兰泽失眠。
以往,他是控制着自己按时辰醒来观她情状,今夜是当真半点睡意全无。
直到平旦将至,他方有了些睡意。
前头不知道罢了,本就是这么个病症,长意都在好转中。
如今确诊,是更明确治疗的方向,他不应该忧虑,该做的是陪她平安渡过。
这样想来,他亲了亲枕在自己臂弯里的人,也合上了眼。
须臾,又睁开。
能重新入他怀里,能再度与他吻过……他的心静下些,闭眼时脸上还带着笑。
*
晨光同照世人,有人合眼有人苏醒。
在千山小楼的另一间寝屋中,丁朔已经起身,正更衣中。
“郎君这般早!”
吕辞眯着惺忪睡眼,挪了挪身子伸出手给欲给他扣腰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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