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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别,我给你打电话是有正事。”
姜一辰叹了口气,“那你那个朋友已经睡下了?”
“嗯,你找她有事?”
我疑惑地问,从之前跟姜一辰见面时的反应看,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。
姜一辰道:“别紧张,我不找她。
既然你有空,来我这儿一趟吧,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,你得过来帮我看看。”
“好,我这就过来。”
听到这话,我立即起身,拿起外套出门,离家前刻意在李秋的法身前轻轻敲了三下。
姜一辰不会小题大做,在我当天师的这三年里,也只有少数几个他处理不了的‘特殊’案件才会向我求助。
而这样的事,无疑都是极为严重的‘中邪’。
当我开车来到他工作的第一人民医院时,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让我有些不舒服。
姜一辰在门口等我,见我出现,二话不说带我到了急症室。
深夜的急症室没几个人,就连医护人员也被姜一辰给支开了。
我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消毒水都盖不住的阴臭,而这股气味毫无疑问是来自眼前病床上躺着的一个‘灰白色’的人。
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肤色,就像是石蜡一样,要不是姜一辰确定他是个人,换个环境我恐怕会把他当成蜡像。
因为他的身体呈现一种脱水的褶皱,灰白色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,整个人出了还有点呼吸和心跳外,几乎和死人无异,即便现在还活着也是因为医院的强心针和氧气罩吊着命而已。
“这是···”
我面露凝重地转到了那人的前边位置,面部的皮肤也和身体差不多,“二哥,他还有意识吗?”
“弥留,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没法救了。
送来的时候我就给他做了检查,脏器几乎全部衰竭不可逆转,但年纪年轻的让我难以置信。”
姜一辰双手插着兜,把一个放着患者贴身用品东西的盘子放到了我面前。
只有一包抽了大半的便宜烟,还有一个小店里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,以及一张身份证。
身份证上显示的年纪,显示这个患者不过四十三岁。
看到这个年纪,我眉头皱的更紧了。
眼前这个人满头的银丝和干瘪失去光泽的皮肤,远远超出了身份证上显示的年纪,说他已经九十高龄了恐怕都有人信。
“现在我用氧气瓶和强心针勉强给他吊着命,也只是想着能给这个患者多一点时间,也许有家属赶来可以再见最后一面。”
姜一辰走到那患者的正面,神情有些复杂。
我知道他,他是在自责。
他出生姜家,又是主任医师,面对这样的病人在推进急症室的同时他已经知道,这是救不了的。
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,姜一辰是最讨厌束手无策的人,他在为无法做到救死扶伤而自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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